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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（第2页）

张恒本来想马上把电报转交基地领导，但是细细一想，觉得还是先电告王涵的好。

王涵的回电很快就发来了。

当然，他批评了张恒过早地&ldo;揭锅&rdo;。

不过，话既然讲了出去，国际上又这样重视，就当派人出国讲学。

派谁呢?唯一的人选，就是张恒!因为王涵和陈浩不能离开沙漠‐‐万一身上或飞机沾带了烈性腐蚀菌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王涵的电报，正是张恒想得到而果然得到的答复。

张恒匆匆来到杨校长办公室，把国外来电、沙漠科幻，多么美丽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它也随之不断向后延伸，永无止境，因此保留了最久远的美丽……来电，都放在杨校长面前。

于是，张恒又得到了他想得到而果然得到了的答复：&ldo;既然国外来电邀请，而王涵教授提议你出国讲学，基地领导也同意。

&rdo;轻轻松松，顺顺利利，张恒出国讲学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
张恒那白净的脸上，泛起了喜悦的红晕。

紧接着，张恒着手办理另一件大事‐‐写作论文。

张恒有点踌躇起来，荡漾在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。

因为这项研究工作是王涵和陈浩花了多年心血所做的，张恒对于详尽的情况，并不了解。

尽管张恒文思敏捷，然而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
张恒只做了化学合成方面的一部分工作，只能写这一小部分。

怎么办呢?唯一的办法是请王涵和陈浩写作论文。

张恒在给王涵和陈浩发去电报之后，又习惯地背剪双手，踱起方步来了。

他们会不会留一手?会不会不把关键性的数据写上去?‐‐特别是陈浩，同为王博士学生，跟他脚碰脚，也许会留一手。

根据他的经验，在科学界，留一手是常有的事。

不留一手，怎能在关键性的时候胜人一筹呢?张恒不断踱着方步，又担心起另一个问题：论文该怎样署名?署名，是件大事儿，表明论文发表后所带来的学术荣誉应该属于谁，这就像在专利权证书上签名一样神圣。

张恒认为，这篇论文的作者，当然是三个‐‐王涵、陈浩和他。

署名的顺序，可能是王涵、陈浩、张恒。

把自己的导师王涵放在首位，是理所当然的，是科学界的惯例。

关键是他与陈浩的排名顺序，如果把陈浩排在他的前面，那么……王涵曾说过张恒&ldo;聪明过人&rdo;，但又&ldo;聪明过度&rdo;。

此刻，张恒不停地来回踱着，内心正在受着聪明过度的折磨。

一个多星期以后，长长的材料，从传真机中泻出。

不言而喻，发来的是论文电稿。

张恒迫不及待地看着电文。

在论文标题之后，照例是作者的姓名。

尽管张恒聪明过人，这一次却万万没有料到，名列首席的不是王涵，不是陈浩，不是张恒，竟然是杨捷!像闪电一般，在张恒的眼前浮现着一位杨捷的倩影：脸色红润，鼻子小巧挺直，嘴唇微微噘起，一对黑宝石般的大眼睛，一头棕黄色的波浪形烫发……张恒对她是那么熟悉。

然而，经过六个春秋，他淡忘了……张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
他没有想到，王涵和陈浩还一直牢记着她，把她的名字放在第一个。

张恒的视线重新落在传真机稿上。

在杨捷之后，写着另三位作者的名字，顺序为王涵、张恒、陈浩。

这又使张恒的心猛烈地颤动了一下。

尽管他很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排在陈浩之前，但是他很难置信从沙漠中发出的论文稿上会是这么排列的!张恒一字不漏地读着长长的论文。

他是内行，一看就知道论文的内容很扎实，条理清楚，数据详尽，没有&ldo;留一手&rdo;的痕迹，这使张恒深感满意。

论文中以显著的地位提到了张恒，称他是天才生物学家，这种细菌是他制造光合细菌时失败品，后来细菌经过太空变异变成了腐蚀性极强的细菌，但论文中极力为张恒开脱责任。

但细菌毕竟是张恒研制出来的，因此按国际惯例命名为&ldo;张氏2号菌&rdo;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