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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（第2页）

这种凶杀常见于家庭内部，从容不迫、好整以暇、防不胜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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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伦先生不确定地擦了擦额头。

他环顾四周，似乎在寻找支持这种说法的理由。

&ot;医生，&ot;他说，&ot;你真是这个意思?&ot;

德莫特坐在书房中央小圆桌的边沿，手指插入三七开的浓密黑发中。

他看上去想让自己的眼睛柔和一些，但他乌黑的双眼却因为情感的强烈而咄咄逼人。

&ot;这儿有个人，被一根拨火棍连击九下，而其实一下就足以致命。

你看着这个情况。

你说，&39;这真残忍;丧心病狂;简直像个疯子干的。

&39;就这样，你把组成这个安宁家庭的成员们排除在外，因为你认为这家没人会做出如此野蛮的行径。

但这是犯罪史上没有记载的。

当然是指昂格鲁-萨科森的犯罪史，我之所以这样说，是因为他们是英国人。

普通杀人犯，动机冷酷而确定，很少会如此残忍地行事。

为什么呢?原因显而易见，他的活计就是要把谋杀做得越干净利落越好。

&ot;通常在家里，因为大家必须呆在一起，情感备受压抑，当这种家庭情况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时，你会看到高潮出现，我们普通人无法相信的那种暴力会突如其来地爆发。

你受到家庭情感的影响，并产生一个动机，其发泄方式叫人震惊。

&ot;比如，你是否听说过，一个在最虔诚的家庭里成长良好的女子，用一柄手斧先是对她的继母，而后对她的生身父亲反复砍杀，直至两者死亡，除了并不强烈的家庭冲突外，丝毫没有其他明显的理由?一个中年保险代理商，从未对他的妻子说过一句发火的话，会用一根拨火棍击打她的颅骨?一个文静的十六岁小姑娘仅仅会因为她讨厌继母的存在，割了她尚在襁褓中的弟弟的喉咙?你不相信?没有足够的动机?但这些事情就是发生了。

&ot;

&ot;对魔鬼而言，也许可能，&ot;格伦先生说道。

&ot;对像你我这样的普通人，不可能。

至于奈尔女士……&ot;

&ot;啊!我们在谈什么呀?&ot;

&ot;奈尔女士，&ot;德莫特答道，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同伴，&ot;看到了什么。

别问我是什么!她知道那是家里的一个成员。

&ot;

&ot;那么，她究竟为什么不说出来呢?&ot;

&ot;她可能不知道具体是谁。

&ot;

格伦先生讥讽地摇了摇头：&ot;医生，我觉得这没什么说服力。

对于你的心理分析，我也没觉得有多大道理。

&ot;

德莫特拿出一包黄色的马里兰州香烟。

用袖珍打火机点了支烟，很快地关上打火机，又凝视着格伦先生，那眼光叫警察局长非常不安。

德莫特面带微笑，但不是因为欢乐，而是一种推测得到证实的喜悦。

他把烟吸进去，然后在明亮的灯光下吐出一团烟雾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