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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（第1页）

我安慰念儿道：&ldo;走一步看一步，过一天是一天吧。

总之，我只当每一天相聚的时光都是捡来的，不会去想太多事。

你不必为我担心，还是小心照顾香如吧。

还有一件事，今天对她有所触动的不只是那些照片，还有一个名字‐‐她问我谁是封宇庭?&rdo;

&ldo;封宇庭?&rdo;念儿的脸倏地红了，眼中却泪光闪烁。

她迟疑了一下，忽然答非所问地说，&ldo;今天是我在布尔卡的最后一场秀‐‐我已经辞了那份兼差。

&rdo;

我大震，不禁感触万端。

尽管她没有解释，但是我也明白了那里的弦外之意‐‐她是为了封宇庭而辞去这份&ldo;兼差&rdo;的，舞女如何配警察?即使她不想接受封宇庭的爱情，却仍然在下意识中让自己向他走近。

&ldo;那么说你愿意与他开始了吗?&rdo;

&ldo;绝不。

&rdo;念儿被蛰了一下似地惊跳起来，&ldo;我的选择，和他有什么关系?&rdo;

越是反应过激，越说明她的话有多么违心，而封宇庭三个字对于她的意义，又有多么深重。

念儿如此矛盾，如此害怕失去，怕到连对自己都不敢承认这份爱的认真，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

我知道念儿爱上了封宇庭，可是我没有想到，身经百战的念儿，也会爱得这样深、这样苦。

&ldo;有些事，如果不亲自面对，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。

&rdo;我轻轻提醒念儿，&ldo;就算是个负数，也总好过没有。

&rdo;

&ldo;你自己相信这句话吗?&rdo;念儿反问我。

&ldo;我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不过香如以前跟我们讲过《资本论》，她说爱情和科学一样，都需要信任和勇气。

上帝说：没有看见就相信的人是有福的。

我想爱情也是一样。

&rdo;

&ldo;那么你相信爱情吗?&rdo;念儿再一次问我。

我略微踟蹰，然后答她：&ldo;我想这世上绝对有真实的爱情存在，只要相信，就一定能遇到，只是不一定会得到。

&rdo;

&ldo;红颜，你真好，真可爱。

&rdo;念儿忽然凄楚地笑了，&ldo;我们三个人里，只有你还仍然相信爱情，还相信只要有勇气，就会有机会。

可是为什么你不试着去问问那位郁先生，看他肯不肯抛妻弃子来爱你呢?&rdo;

十四、当爱情谢幕

关于水仙，在中国和西方各有一个美丽而伤感的传说‐‐

古希腊神话中，美少年纳瑟斯花容月貌、皎洁无伦。

不知有多少女神爱慕着他，期待得到他的青睐。

可是一个人的样子长得太好了，眼光就变得很高、很挑剔，孤芳自赏、目无下尘。

失意的女神们向上帝祈求：让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少年受到教训吧，让他的爱情走投无路吧。

美丽而寂寞的纳瑟斯受到这因爱生恨的诅咒，寻寻觅觅，穷其一生都不能找到与自己相匹配的女子结为神仙眷侣。

直到有一天，他在早晨的溪水里看到自己的投影，竟然深深钟情，绝望地爱上了自己的影子。

他知道，最美的事物必定是举世无双、独一无二的，寻找伴侣的梦因为完美而破灭，纳瑟斯决然地投身水中，化为水仙花‐‐这便是所谓&ldo;水仙花情结&rdo;的来历，喻以自恋。

然而自恋有什么错呢?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&ldo;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&rdo;吗?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自恋，也是一种执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