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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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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总是要闹的，闹就要随她愿么?&rdo;封嗅在封蔷这个问题少女身上往往最是纵容，难得铁石心肠一次。

&ldo;……是。

&rdo;仆从不再反驳，只应声了。

黑漆漆的夜里，行进的马车荡起一层又一层土浪。

高瘦的身影半蹲半跪，摸索着捡拾那些散落在地，被马蹄踏碎大半儿的零嘴和玩具，手指叫草梗刺破了也不觉得。

远去的马车不曾注意到他，又怎么会有人在意他眼中来不及滚落的泪?

☆、回还

&ldo;哎，听了没?&rdo;两片瓜子皮应声落地，那人继续，&ldo;封家少主今日定了人选了。

&rdo;

边陲小镇的简陋茶肆，老旧破烂的招旗都给西北风吹得呼啦啦响。

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，无不油渍麻花。

‐‐这并不有碍好事者聚众聊八卦嗑瓜子的兴致。

&ldo;哦，是封大少爷吧?总不会是成日里好吃懒做的虎头老二。

&rdo;

&ldo;非也非也，你不琢磨琢磨，若是要选那两人，封老爷何必非要等到今天?&rdo;

今天……

&ldo;难不成，真是那个刚过十七岁半的封四刀?&rdo;

&ldo;可不是嘛!&rdo;

追问的人打了个寒战，于是篷子内便只剩下&ldo;咔咔咔&rdo;嗑瓜子的声音，伴着外头呼啸而过的黑风夜叉。

&ldo;封四刀&rdo;这个名字，有人说是取谐音&ldo;风似刀&rdo;，意思是说她挥刀如风，杀人如麻;有人说是因为封小姐四刀杀一人，千刀不留行。

极其危险可怖。

还有更离谱的，说封蔷天天揣着四把锋利致命的长短刀，一到战时便手脚并用，配合着使，能面面俱到无死角，将每个得罪她的人置之死地。

&ldo;倒是传的邪乎，我又不练杂技，手脚并用，还使四把刀……有这等想象力编排我，不如拿去写戏本子。

&rdo;

封蔷心想着，掂了掂手上沉重古朴的玄铁利刃，&ldo;而且杀人嘛，只要一刀就够了。

&rdo;

&ldo;这位客官?&rdo;

她码了几文大钱在油腻腻的矮桌上，&ldo;我问路，镇子里可有这样一处勾栏乐署，叫做听香楼。

&rdo;

几人放下茶碗，牢牢地盯着满桌子大钱。

却无一人答话。

小镇临着沙漠之边，离麟关还不近，再往北就成了回鹘人的地界儿。

这种地方鸟不拉屎，能有个三抔黄土磊起来的破窑子就不错了，高楼都没几座，哪里来的勾栏院?

&ldo;没有那什么楼，这些个铜板倒能换几则封家新少主封四小姐的独家秘闻，绝对新鲜不重样儿，保证你从没听过。

&rdo;

茶肆老板两眼&ldo;提溜&rdo;一转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，便将桌上大部分铜钱划拉进了袖口，再催促道：&ldo;癞猴儿，快给客官讲讲，讲讲!&rdo;

&ldo;不错，话说这封四小姐啊，平日里最是嚣张……&rdo;

小镇子上的人都惧惮在临边交界处一手遮天的封家，这是不争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