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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2页）

&ldo;不。

&rdo;出乎熊之余的意料，梁小竟不肯，&ldo;你自己才刚打开一点儿局面，正要钱用。

你别听她瞎咧咧。

她打小就这样，觉得自己是块材料，什么都想试试，从来不肯有一点儿安分的，哪怕一事无成。

&rdo;

熊之余笑了笑，盯着梁小道：&ldo;你缺少的就是你妹这点儿劲儿。

你要是有你妹这儿点劲儿……&rdo;说到这里，他忽然停住不说了，因为他看见梁小听了他的话，头垂得更低了，好像犯了罪似的。

他觉得有些于心不忍。

&ldo;等哲义回来，你就找他要十五万给你妹，你就说是我的话。

&rdo;梁小的意思还是不肯要。

熊之余摆了摆手道：&ldo;这事就这样定了，你别说了。

&rdo;

&ldo;用不了十五万，我自己还有点儿钱。

&rdo;梁小让了一步。

&ldo;得了吧，你那点儿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。

你也该添置两件新衣服了，瞧你那破衣寒酸的样子，哪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。

&rdo;看着梁小满怀羞涩的样子，熊之余不禁在心里叹了口长气。

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，熊之余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，从抽屉里拿出公文包道：

&ldo;我今天还得到经委去一趟，把出口批文拿回来。

你在家看门，有什么事，给我打电话。

&rdo;梁小点点头。

她下楼帮熊之余打开大铁门。

她倚在铁门上，看着熊之余从车库里将他那辆二手夏利开出来，跑远了，一直跑到看不见了，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铁门。

她一个人独坐层楼之上，守着熊之余的办公室，一边临窗透风，一边守电话，同时手里利索地打着毛衣。

她手里那件才打了半截的灰线毛衣又长又大，一看就知道是为某个男士打的。

老辛《卧底清贫》

第三章

马昊坐着出租车离开了兴隆工贸公司。

他虽然想尽快赶到单位去，但他想了想，觉得还是应该先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上班。

像他这样一个注重仪表形象的人，让他只穿着熊之余那不合体的衬衣，满嘴酒气，一脸倦容，邋里邋遢地去上班，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。

到了家门口，他下出租车上了楼，当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，刚将钥匙捅进锁眼，还没等拧呢，门就&ldo;咣啷&rdo;一声从里面打开了。

他妈妈张菊芬站在门后面，一见他的面就地动山摇般嚷了起来：&ldo;哎呀，你这一整宿都跑哪儿去了？满世界找不见人，我正准备去派出所报案呢。

&rdo;马昊早已习惯了她的大呼小叫，闻言只是笑了笑，径自脱衣服进了卫生间，一边洗澡一边道：&ldo;怎么，家里着火了吗，等着我回来救火？&rdo;

马昊洗澡的时候，张菊芬隔着卫生间的雕花玻璃门告诉他，昨天莫晶晶打了一宿电话找他，他们单位也就是大鸭梨酒楼也打电话找了他一宿。

莫晶晶是马昊的女朋友，正在瓜州经济学院读研究生，相比之下，女朋友当然比单位重要得多。

所以听了张菊芬的话，马昊首先问的是莫晶晶找自己什么事，而不是大鸭梨酒楼找自己有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