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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小声说话的时候，声音听着有些软，是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的声音。

霍霆琛放松地坐着，只是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被他脸上的泪痣吸引，过往的记忆袭上心头，难得心软，“不生气，吃饭吧。”

乔西从他不加掩饰的表情里读出了思念的情绪，他知道，他又在想那个人了……但不管他在想什么，他不生气就好，不生气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，万事大吉。

霍霆琛重新拿了一双筷子，索然无味地吃着鲜美的食物，他想象过无数次和苏羽宁共进晚餐的场景，他觉得那样的画面一定很温馨，甚至偶尔的四目相对，对方可能还会羞红了脸……可惜，现在和他共进晚餐的人只有乔西，以至于所有本该美好的画面都变得乱七八糟，甚至都留不下什么值得留念的回忆。

霍霆琛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，他知道他不应该再想苏羽宁了，因为这一次，他是下定决心要把他从心里彻底摘除的！

他深吸一口气，尽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乔西身上，随便找个话题打破沉寂的氛围，“你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？”

乔西微愣，小心翼翼地轻声问：“我问了，你会回答吗？”

霍霆琛一挑眉，给了几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字，“看情况。”

乔西不自觉地咬着筷子的末端，犹豫地想了想，才开口，“你真的喜欢他吗？”

霍霆琛听到这句话时，目光罕见地微微一滞——乔西话里的“他”

指的是谁，他们都心知肚明，但霍霆琛让乔西问问题的目的只是想增进彼此的了解，不是让他发出这种灵魂拷问的！

霍霆琛承认在他心里，对苏羽宁的真实印象其实一直停留在小时候的阶段。

但这么多年，他画了无数和苏羽宁有关的肖像画，每次画他的时候，那种特别的好感是骗不了人的。

他对其他人，从来都没有过那种让他心情愉悦的感觉。

但这些都是他个人的情绪，对乔西一个局外人说这些又有什么用？因此他不自在地偏过头，“换一个问题。”

乔西眨了眨眼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？但霍霆琛不说，乔西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，他干脆换了个问题，“你为什么不去找他？”

霍霆琛按了按眉心，显然很无奈，“我们只能聊‘他’吗？”

乔西无辜地看着他，他们之间的话题也就只有那个“白月光”

了，不聊这个聊什么？而且按他从系统那了解到的情况分析，那个白月光和霍霆琛彻底黑化之间是有着必然联系的。

那么他总得知道导致霍霆琛彻底黑化的导火索是什么，这样他才好对症下药，进而保住自己的小命。

霍霆琛不知他所想，语气淡了一些，“我不想谈他的事，要么你换其他的问题问，要么安静吃饭。”

乔西很郁闷，问也是他让他问的，结果他却一个都不回答。

难道要他问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吗？可他只想趁着霍霆琛好说话的时候，问这些攸关他小命的重点问题。

毕竟这姓霍的的脾气经常是阴晴不定的，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心情就不好了……霍霆琛见他情绪有些低落，难得愿意拿出几分耐心来待他，开导一句，“比如，你可以问问，我是个怎样的人？”

乔西抬头看他一眼，又重新低下头，他是个怎样的人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——有权有势，性格乖张，少言寡语，谁见了都得绕道走的人，和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完全不同。

甚至乔西觉得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，本来就得各走各的路，可如今却阴差阳错地有了交集……乔西想着咬了下唇，蹙眉开口，“霍先生，我有一个请求。”

霍霆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，示意他往下说。

乔西的双手不安地收紧，那双眸子湿漉漉的，看着特别可怜，“能别让我坐牢吗……”

拥抱！

腰都要被勒断了？！

持枪是违法的，打人也是违法的，乔西不知道霍霆琛的势力到底有多大，他也不知道霍霆琛最后到底会不会被警察抓走。

但他真的不想被警察抓走，他还有爷爷，他不想以后个爷爷见面还要隔着一扇玻璃……他重生回来，不是为了去坐牢的。

霍霆琛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怎么会如此奇特，但略一想他就找到了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