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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（第2页）

电话铃响，人进进出出的，提问，添茶;他不想工作，只是瞪着眼前发呆。

他想到‐‐用这个字眼的确不太贴切，因为在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，几近是不经意地油然而生‐‐小薇和那四个人相处时的姿态和举动。

在一次员工年度旅游的某一天，赖森曾扶她步下游览车。

当时赖森的手就抓在她手肘上方，指头也紧压着她上臂的细皮嫩肉，安德森现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
赖森啊赖森，你可是个好色的已婚男人?有一次在宴会上，小薇消失了半个钟头，后来她再度现身时，正用手拉着某人说道：&ldo;瞧瞧那个贱女人是怎么进来的。

&rdo;这一回换成雷佛顿了，他含着烟斗面带笑容，以和善但不情愿的绅士风范，任由自己被她拉入房间。

但雷佛顿和赖森一样，也是有两个小孩的居家男人。

绝对不是雷佛顿。

冯恩呢?一个不得志的艺术家，愤世嫉俗到令人感到乏味，老是语重心长地述说他母亲加诸在他身上的负担。

然而，每一回小薇和他们出去喝酒，总喜欢有冯恩作陪，理由是她说他是个好伙伴。

他们俩告别时不说&ldo;再见&rdo;，而是非常可笑的对白。

安德森看到冯恩举杯说&ldo;白昼苦短&rdo;，接着小薇在叮咚的干杯声中如此回应：&ldo;黑夜漫长。

&rdo;至于威威呢?除了隐约记得威威对女性的态度总是殷勤客气之外，安德森想不起来他和薇乐丽有过任何接触。

整个下午眨眼即过;阳光黯淡下来，白昼也是如此;珍&iddot;莱特莉走了进来，碰了电灯开关，跟着大呼小叫起来：&ldo;您怎么‐‐安德森先生，您怎么坐在黑暗中呢。

我还以为您已经回家了。

&rdo;

窝在旋转椅里弯腰俯首的安德森，挪动了一下身体。

&ldo;不，珍，我还没走。

&rdo;

我是应该要走了，他心里这么想着，但一念及那摆在粉红卧室里的遗照、最现代化的客厅、水槽中的碟盘，以及每个地方所蒙上的一层薄灰，我就宁可永远不要回家。

六

&ldo;才干了几杯，你眼睛就花啦，&rdo;茉莉&iddot;欧洛奇说道。

&ldo;这是我的第四杯，但我丝毫没有感觉。

这威士忌说不定搀了别的东西。

喂，喂，我说啊。

&rdo;她大声嚷着。

酒保走了过来。

他的个子高大，有一张像职业拳击手的丑陋苦瓜脸，几缕几近无色的头发紧贴在脑门上。

茉莉的鼻子和眼镜同时迎向前去。

&ldo;这酒加了啥玩意儿吧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