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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（第2页）

汉武帝得知李陵降匈奴，大怒，责问陈步乐。

陈步乐自杀。

群臣都斥骂李陵，只有司马迁为李陵申辩，却因此遭受了极具人身侮辱的腐刑。

汉武帝又听信李陵为匈奴教练部队的错误传言，杀死李陵全家，致使李陵决心不再返回汉地。

唐人刘湾的《李陵别苏武》诗，试图写述李陵当时的复杂心境：&ldo;汉武爱边功，李陵提步卒。

转战单于庭，身随汉军没。

李陵不爱死，心存归汉阙。

誓欲还国恩，不为匈奴屈。

身辱家已无，长居虎狼窟。

胡天无春风，虏地多积雪。

穷阴愁杀人，况与苏武别。

发声天地哀，执手肺肠绝。

白日为我愁，阴云为我结。

生为汉宫臣，死为胡地骨。

万里长相思，终身望南月。

&rdo;唐人胡曾的《咏史》组诗中有《李陵台》一首，其中这样写道：

北入单于万里疆，五千兵败滞穷荒。

英雄不伏蛮夷死，更筑高台望故乡。

诗人看来并不否认李陵兵败降敌的错误行为，但是内心似乎依然把他看作一位&ldo;英雄&rdo;。

同时相信他会&ldo;更筑高台望故乡&rdo;，面对胡天冷月，思念自己的故国。

汉武帝的暴政酷刑灭杀了多少英雄？

&ldo;汉武好大喜功，黩武嗜杀&rdo;（〔宋〕葛立方《韵语阳秋》），这样的历史评价，应当说是不违反历史事实的。

典型的一个例子，是颜异以&ldo;腹诽&rdo;罪被判处死刑。

颜异因廉洁正直，由基层官吏升任大司农，主管经济事务。

他对于汉武帝造白鹿皮币的政策表示不同意见，引起汉武帝不满。

酷吏张汤与颜异素有成见，正好有人因别的事情告发颜异，张汤审理此案时，竟然以&ldo;腹诽&rdo;定了颜异的死罪：&ldo;（张）汤奏当（颜）异九卿见令不便，不入言而腹诽，论死。

&rdo;据《史记&iddot;平准书》说，从此之后，有了&ldo;腹诽之法&rdo;。

宋代学者洪迈《容斋三笔》卷二有&ldo;无名杀臣下&rdo;条，其中说：&ldo;《传》曰：欲加之罪，其无辞乎！

古者置人于死地，必求其所以死。

然固有无罪杀之，而必为之名者。

&rdo;专制帝王要杀臣下，其实是不必寻找什么理由的。

他举了三个例子，第一个就是张汤杀颜异。

论者最后感叹道：&ldo;冤哉！

此三臣之死也。

&rdo;

&ldo;腹诽&rdo;，《汉书&iddot;食货志下》写作&ldo;腹非&rdo;。

&ldo;腹诽&rdo;，是心中的异议。

&ldo;腹诽之法&rdo;的出现，使得专制政治的残酷和无理，更上了一个等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