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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等?等什么!”
徐夫人咬碎银牙,猛然拧头朝身边人令道,“前面带路,我要去看看副院那个贱人!”
“是。”
嬷嬷点头,只是徐夫人转眼又令,“带上那瓶鹤顶红!”
嬷嬷神色一凛,手颤了下,跟着深深低下头去应命。
回到荷院,容勉总觉得身上不自在,好像被人拿着针孔随时随时监视一样,可那种感觉还不够真切。
他甩甩脸,褪了袍子,进了内院打了一顿拳。
又拎着吴师父留下来的木头桩子,按武林人招数比划了一阵,直到大汗满头,站在原来的位置扎了会马步,觉得自己双腿筋腱有力,双拳磨起薄茧,雪白的皮肤在太阳之下洒出一层油汗来,格外有男人味道。
容勉忽地想到紫亦歪倒在自己怀中的情景,不由地一笑,左面吊着装满水的桶立时一歪,他整个人连同摔进泥土里,弄了个满脸满身,气喘吁吁。
脑中却还残留着紫亦那成熟瓷白的面颊。
“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?找前世,像她那样的女孩子,成熟,高贵,懂事大方,偶尔撒娇,需要人宠。
也会任性,却总懂得适时进退。
优雅的女人最可爱!”
容勉仰起沾满泥水的脸,望着青碧的天空,大大的眼中充满向往。
然后便看到天空中一朵白云,忽地变成苏御的模样,磅礴的气势席卷而来,毫无悬念地把自己压倒在地,强大的力量不容置疑地侵蚀,直到无力招架,直到低头认输。
唉——
容勉脑海中盛得满满的前世女友的光辉形象,在想到苏御之后,全部被击得粉碎粉碎的。
一屁股坐倒在地,心里面没了法子。
容开霁坐在阴暗的屋内,交叠着双腿,一双坚冷的眸子直直凝望着院子内的景色,半晌,仿佛凝结的冰般,连呼吸都未曾变过,那眸睫犹如静止般,不动分毫。
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声音,明涉赶进来行了一礼。
容开霁终于启唇,“他们都走了?”
明涉点头,“是的,都走了,随夏侯郡王的手下一出离开帝都。”
容开霁面色深沉,半晌才说道,“你代我前去云慈寺……”
他伸出手,指尖夹着一封书信,“将此信交予一正大师。”
“那于松呢?”
明涉不解地接过信来,小心翼翼地放入怀内。
容开霁抿抿唇,突地阴寒笑了,“于松就留在一正那里,还有大用场,你只需将信交给一正大师,然后传话回来即可。”
明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大少爷,心中不悦容勉逍遥,却也不得不点头应命,“那小人便去了。”
望着明涉离开,容开霁以手支额,闭上眼睛轻轻低喃,“容勉,你想得太天真了……”
荷院内,盼香回来禀报石头好多了,能吃上饭了,便看到爱干净的三少爷居然在活泥巴玩。
他的手中布满了黄土泥,可却在乐此不疲,巴掌大的泥土,被他搓成长条,捏出玲珑纤巧的体态,点出琼鼻与眉眼,胸脯和四肢,之后再捏一件披风,给那小人披上。
“少爷,这位小姐真好看呢!”
盼香打了盆水来,送到面前,一边给少爷净手一边赞道。
容勉待被净了手,又拢过那小人来,放到唇边吻了吻,“是啊,她是个美女,现在是,等她将来老了也是美女。
在我心里,她永远都是美的!
尤其是她……穿婚纱时的样子。”
可惜穿上了婚纱,却嫁给了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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