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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思瑶没想到蔚怀晟收到信笺之后会来得这么快。
她自从被林熙达变相地禁足之后,出不得房间,便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。
蔚怀晟来的那日,林思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,直到清桐在榻前反复走动的声响将她吵醒,林思瑶抱着软枕惬意地伸了个懒腰。
“清桐,什么时辰了?”
清桐见她终于清醒了,放下手中擦拭桌子的巾帕,走上前报了一个时间。
古代人用饭时间极为规律,这个时辰约摸只能等午膳了。
林思瑶慢悠悠地翻身下榻,走到铜盆前,将衣袖高高挽起,露出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腕,然后撩起清水到面上,洗去残存的困意。
清桐将烘得软蓬蓬的棉布递上,犹豫道:“蔚先生辰时就到了,还在外面等候着您。”
林思瑶自棉布中抬起脸,眼睫上还颤巍巍地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,她大吃一惊,反问道:“蔚先生辰时就到了!
为何不叫醒我?”
“是蔚先生特意叮嘱过,说不必叫醒您。”
林思瑶将蔚怀晟这个大忙人唤来,又让人白白清等了这么久,当下臊得有些面红耳赤。
林思瑶撂下绵巾,风风火火地走到屏风处扯下衣裳,所幸现下仍在夏日,衣衫单薄,穿起来并不太费事。
只是衣裳间有许多搭扣与暗结需要耗点时间,林思瑶坐在铜镜前,一面系着衣裳,一面让清桐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利落的发髻。
检查无恙后,林思瑶便打开了房门,外面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,登时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。
林熙达落魄后,官职一贬再贬,住处也不同往日那般奢华广阔。
林思瑶住着这处偏院内有个小小的花圃,边上种了一排的柳树,垂髫似的枝丫随风摆动,嫩黄的叶子不时便会轻扫树下坐在石凳上的人。
蔚怀晟背对着林思瑶,坐得板正,轻袍缓带,三千青丝罕见地用了个玉冠规整束起,露出一截瓷白修长的脖颈,勾得旁人眼神不由得延伸到衣领之下。
“蔚先生。”
林思瑶上前行礼,诚心歉意道:“让蔚先生久等了,实在惭愧。”
蔚先生不甚在意,“啪”
地一声收起手中的竹扇,眉眼弯弯,笑道:“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。”
待蔚怀晟起身向她走来时,林思瑶才发觉蔚怀晟今日是特意装扮过的。
他里面穿了一件素色的直裰,外面罩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纱衣,腰间坠着一只金镶玉的玲珑佩,愈发衬得他清俊雅极,容色迫人。
林思瑶暗叹,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,蔚怀晟与庄家小姐新婚燕尔,恰恰情到浓时,因而心情愉悦,容光焕发。
“你何时回京都的,竟没与我说一声。”
蔚怀晟嗓音清透,没有半分埋怨之意,可林思瑶听来,仍是羞红了耳朵,
这些天,蔚怀晟必定公务缠身,而且家中还有新婚妻子等候,这种时候,还要为自己无聊的事端来分心。
林思瑶羞愧难当,因而道:“事出紧急,未来得及与蔚先生打招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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