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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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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风停雨止，她平静地喝下那杯淬了毒的避子药，水红色的宽袖边绣着点点银色花样，如同天的边缘最后一线惨白。

她微微阖眼，放下精巧的酒盏，似是想到了十分好笑的事，道:&ldo;说来你与你那娘倒是像极，两头没心没肺的白眼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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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鸢见她饮下那酒，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，此刻也不恼，只是拨弄着颜色鲜艳的护甲，轻言妙语道：&ldo;姐姐一手好牌落到这般境地着恼也是正常，可成王败寇，如今尘埃落定，姐姐输给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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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鸾这个字，当初爹应当给本宫的，可惜了这个寓意极好的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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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药发作得极快，腹中一波一波的抽痛蔓延到心口，陈鸾轻轻扯了扯嘴角，外头的雪光照得屋子里也是一片亮堂，只是那光全数落在陈鸢身上，而她狼狈地伏在地面上，如同那些尘埃灰末子一般见不得人。

她从没输给过陈鸢，她只是输给了自己。

输给了自己的识人不清，愚昧无知。

她渐渐没有力气睁眼，只是听到外头突然吵闹起来，先是男人略显慌乱的冷喝声，再是女人嘶声竭力的求饶声，可这些都离她越来越远了，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沉，哪怕被男人搂在了怀里，那种寒凉仍是无可阻拦的入侵，拖拽着她往更深更黑的地界下坠。

陈鸾有些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，第一眼就见到了男人冷硬的眉眼，像锋刃一样，她弯了弯眉眼，极低极细地道：&ldo;皇上，外边冷吗？&rdo;

必定是冷的，不然他的手怎么会抖成那样？

纪焕稳了稳心神，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鬓发，声音却哑得不成样子了，&ldo;太医马上就来了，再撑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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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周身缭绕着男人身上带着的青竹味，这味道叫人心安，她轻轻喟叹一声，断断续续地道:&ldo;原……原想着在佛堂度残生的，如今看来，怕是不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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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了昨夜，什么都不能了。

她每说一句，纪焕手上的力道便越大一分，直到手背上都冒出青筋，他才开口道:&ldo;莫说胡话，朕不爱听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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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沉闷的气氛里，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，纪焕见怀中的小人儿气息越来越弱，忍不住厉声沉喝:&ldo;太医人呢？！

都不想活了吗？&rdo;

&ldo;无用的。

&rdo;陈鸾伸手扯住了他半片袖角，她彻底没了睁眼的力气，自然也没看见男人眼角的一片浮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