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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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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景印一惊，抬起身子：&ldo;你怎么知道?&rdo;

&ldo;你大哥无声无息地解决了你派去暗中保护芸娘子的武士，又能影响官家，让他下令芸娘子归家，而你只会借酒消愁，你说谁厉害?&rdo;白谨嘉将酒瓶放在他身边，&ldo;你要喝就喝个够，不过这次我懒得作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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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等等!&rdo;叶景印翻转身子，一把抓住她的衣摆，&ldo;白兄，连你也觉得我比不上我大哥吗?你们，你们都看不起我，哪怕我再怎么努力，再怎么把叶家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，庶出就是庶出，你们都看不起我，看不起我!&rdo;

白谨嘉步子一顿，美丽的眸子中浮起云雾，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中，良久，才缓缓道：&ldo;嫡出又如何，庶出又怎样，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，还能祈求别人看得起你吗?&rdo;顿了顿，又道，&ldo;芸娘子虽然温柔和顺，其实性子很倔，她宁愿一生不嫁，也不会做妾的。

你口口声声地说想要她，却一点儿都不了解她，那不是爱，那只是怜惜和占有欲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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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衣袖一甩，走进屋去，叶景印缓缓地躺在台阶上，看天上白云自卷自舒，落叶如梦凄迷，麝烟微，夕阳潜下小楼西。

许久，眼睛被泪水糊住，他猛地起身，抓起酒坛，狠狠砸碎，佳酿四溅，他的眼神随着琼浆在地上蜿蜒，良久，良久，终于闭上双目，转身踏月而去。

第9章雪夜异闻

临安冬日的风是阴冷和潮湿的，清泠轩中没有种冬季开的花，此时一片萧条，芸奴坐在池边，看着枯萎颓败的荷叶发呆。

自那之后，二公子再也没来找过她，她也没有出门的机会，只整日在这狭小的清泠轩中无所事事，像一只困在井底的青蛙，只能努力仰着头，从窄小的井口仰望蓝天。

每在这园子里多困一天，她就越想念白公子，那个唯一一个曾为她舞蹈的人，唯一一个将她当做朋友来对待的知己。

思念得久了，会让她有一种奇怪的错觉，仿佛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。

有时候她会想，或许她们在很早以前的某一世的确是认识的，或许还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纠缠，但那些过往都已经被她忘记，消散在漫长的轮回之路中。

那些记忆的碎片，或许永远都无法找回了。

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，枯萎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她的眼睛上，微微有些疼痛，她抬起头仰望那棵只剩下寥寥几片树叶的高大黄桷树，纵横交错的枝丫间有一些疤结和树洞，其中一只树洞特别大，里面黑黝黝的，忽然，有两颗珠子闪烁了一下，不，那不是珠子，那是‐‐眼睛。

&ldo;既然你那么想她，为什么不跟她走呢?&rdo;树洞里的那双眼睛嘻嘻低笑，&ldo;这个园子困不住你，你想去哪里都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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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?芸奴茫然无措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气跟白公子走，白公子是个随性之人，带着她，可能是一种拖累吧。

&ldo;莫非你是喜欢上大公子了?&rdo;那双眼睛略带嘲讽，&ldo;嘿嘿，死心吧，他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小丫头的，除非你用点儿小小的幻术。

&rdo;还没等他说完，芸奴就从袖中掏出一只糖卷子，朝它扔过去，树洞中伸出一只细小干枯的手，像一截枯败的树枝，敏捷地抓住卷子，树洞里立刻响起咀嚼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