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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（第2页）

&ldo;学士大人，公子左臂有刀伤剑痕，身上多处被乱石树枝刮伤，不过伤口比较轻浅，老夫都一一处理过了。

至于他昏迷不醒，应该是中了蛇毒。

&rdo;

&ldo;蛇毒？&rdo;禤青娥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怀琛，&ldo;琛儿他被毒蛇咬了么？&rdo;

&ldo;应该不是。

大公子身上并无蛇咬的伤口，这蛇毒也不深，大概明晨便可醒来。

&rdo;大夫开了几副解毒活血的药，然后何进便把他送走了。

顾宪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夫人和一屋子的丫鬟仆妇，摆了摆手，&ldo;你们先回去休息吧。

&rdo;谭云心她们离开后，顾宪才看见站在屋子一角的流芳，浑身湿漉漉的发上也沾了泥，一身狼狈，然而眼中眸光明亮，写满焦虑担忧。

他心下一动，喊了一声：&ldo;阿醺‐‐&rdo;

流芳如梦初醒，&ldo;爹爹，我……&rdo;

&ldo;你一直在丛桂轩等琛儿回来？&rdo;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

&ldo;我……恰好经过，爹爹，阿醺满身泥污，先回一心居了，明日再来探视哥哥……&rdo;流芳福一福身，顾宪点点头，她才走出丛桂轩。

昏迷前，他套在她手腕上的，是一串血菩提。

他到玉台山去，就是为了这个？真傻……流芳想笑笑，然而泪水又流出了眼角。

第二日清晨，她到丛桂轩看他，他脸上几道划伤的痕迹已经开始变浅，双目紧闭着，脸色有些苍白，下巴的胡茬子青青的像被刈过的颓败的糙根。

原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，有憔悴的时候，原来他再是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君子，也会受伤，伤他的人，竟然就是自己。

书僮江南端过一碗药进来，流芳问：&ldo;大少爷还没有醒过来吗？&rdo;

&ldo;今早老爷和大夫都来过，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，可能是过于疲累神气受损，迟些就会醒过来的。

&rdo;他放下药，又出去了。

她伸出手去给他掖好被子，一边说：&ldo;想了一夜，本来有很多话要和你说。

可是你还不愿意醒过来，那我就回去了，迟些再过来看你。

&rdo;说着便打算起身，手却忽然被紧紧握住。

&ldo;我听到了，一个字也不许你否认！

&rdo;

流芳惊讶地看着他，他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，眸光清亮，嘴角带出一丝轻浅的笑意，接着说：

&ldo;流芳，还想对我说什么？&rdo;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，她的脸红了红，拿起小几上的药碗说：

&ldo;有啊，你要吃药了。

&rdo;

&ldo;还有呢？&rdo;

她想了想，有些担忧地问：&ldo;你还好吗？大夫说，你中了蛇毒……&rdo;

&ldo;还有呢？&rdo;

流芳怔了怔，随即明白过来了，好笑地问：&ldo;顾怀琛，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？&rdo;

他握起她的手，看着酷白如雪的手腕上那串似有深红血丝缭绕的菩提珠子，再看着流芳的眼眸，似要看进她的心底，&ldo;这个，你喜欢吗？&rdo;

她摇摇头，眼中又蒙上泪影，&ldo;我不喜欢，一点也不喜欢。

&rdo;她不喜欢他因为它差点丢了性命。

&ldo;为什么要哭？&rdo;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，&ldo;不喜欢，也没有关系。

你不是说它有辟邪的功效吗？如果你愿意，它可以一直陪着你就这样走下去，哪一天你发现了比它更合适的，更好的，你就把它脱下来换上你喜欢的，这样就好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