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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更让二大爷骇然的是,这明明是只有这老张一个老家伙在念着什么咒吧,但在二大爷的耳里听来,竟是吵成一片一般,似有万千的人在一起吵着,而且还是那种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,耳边竟是一下子鼓噪得不得了,而再看院内,二大爷心里一惊,妈地,老子的眼睛又是咋地啦,怎地又是看着是雾蒙蒙胧的一片,根本看不清什么,而再看那拿着拂尘扫个不停的老张,竟整个人像是发虚一般,看不真切,二大爷心里骇然,妈地,这一段来,真的眼睛是越来越不顶事了,动不动就看不清,前次在山上看不清,看那愣小子时也是看不清,现在,居然在这个院子里,也是看不清了。
说看不清,准确地说,倒不如说是看的都是幻影,妈地,莫非老子提前白内障了呀,怎地总是出现幻影呀,慌乱中,二大爷用手擦着眼,再看,我的天,这下子更坏了,竟是连先前的那些模糊的影像也没有了,而是却是变清了。
二大爷心里一喜,是不是先前所有的都是幻觉,现在老子终于看清了,可以和这个老家伙说正事了。
可看清了,却是更坏了,天,竟是看到重重的白影,在院子里翻着飞着,是那燃起的白烟吗,不是呀,白烟就是烟,而这些白影,明明的似人形,而且还是那种传说中的张牙舞抓的那种影子,竟是在院子里腾成一片,而随了拂尘的扫动,似在痛苦地挣扎着,翻滚着,二大爷只当是自个又是老眼不明了,但明明这些都在眼前,而那老张嘴里的声音,此时倒是清晰了起来,像是打架一般,这声音终于是盖过了那些吵吵的声音,明朗了起来。
而那此和着的白影,此时倒像是真的像那些烟雾一样,正在化开,而升腾。
二大爷只觉得心里奇怪呀,妈地,活了一把年纪了,在这个从来就瞧不起的老家伙的院子里,倒像是经了鬼门关一道一样。
而此时,终于是能看到老张那张老脸了,二大爷当然熟悉,妈地,烧成灰也是认得,一个村子里住了一辈子了,哪能不熟。
但骇然的是,这老张,此时,竟是气喘如牛呀,那道袍,二大爷称之为招魂晃子的,骗人钱财晃子的东东,此时,竟是全湿,是被汗水浸得全湿,竟是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,朝下滴着水,那不断走着八卦形的双脚,每走一步,竟是踏出一个湿印来。
这是装不出来的,二大爷这下子心里真实地着了慌,妈地,这老张,莫不是施了什么妖法,在骗我吧。
二大爷大叫着:“老鬼,别晃了,眼晕,快停下,我有事说。”
老张却是没有答话,只管是转着,突地,拂尘当空打下,竟是听到破空一声响,天,那拂尘,竟是凭空地一下折断了,而那老张,一下子跌坐到地上,而周围那咱吵吵声,又是大了起来,二大爷吓坏了,妈地,我就喊了一声,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,还把个吃饭的骗人钱财的这拂尘给搞断了,妈地,这不好,本来是找你要商量事的,没想到,还坏了事了。
而随着那一声的脆响,老张一下跌坐到地上,那吵吵声先是大,继而就像是远去一般,一忽儿,没有了声响。
二大爷觉得奇怪,妈地,整件事情像做梦一样,这是搞的什么呀,怎地突地又没有了声响了呢。
而跌坐到地上的老张,突地如赶了远路一般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哇呀呀一声,天,竟是喷出一口老血,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到地上。
这下子,彻底把个二大爷吓傻了,妈地,老子也算是背到家了,那愣小子摆了我一道,想来找你商量下,没想到,你在这搞什么法事,竟是把个自己搞得气息唵唵了,我的天,这下,倒还是真的惹出事来了。
二大爷忙忙地伸手去扶,嘴里焦急地叫着:“老家伙,你别吓我,妈地,老哥可是要给你送终呀。”
老张翻了一下眼,全身没有一点力气,拼命地抬起手来,阻了二大爷扶过去的手,伸手又是指了指那燃着的香盆。
二大爷会意,将香盆移到了老张的跟前,怪异的是,那香盆里的火,竟是一直没有熄,而且还是越烧越旺一样。
香盆移过来,几乎是紧贴着老张,老张竟像是救命的稻草一样,大口大口地呼着这盆里的香气,香气绕着,直钻入老张的鼻子,这下子,老张似乎有了点活气,但整个人还是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,全身湿透,看得出,极为虚弱。
二大爷愣着不知咋办才好,扶又不让扶,这老张似乎虚弱得连话也是说不出来,妈地,是刚才与人要了一架的样子,根本上没有人呀,这他妈地搞什么呀。
二大爷愣怔的当口,这老张又是猛吸几口那盆里的香味,突地眼睛猛地一睁,似骇了二大爷一跳,二大爷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张这个眼神,白里透着白,也就是尽白,妈呀,骇死个人呀。
而随着这白眼翻起,老张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,抬手又是一指院外,嘴里喘动着,但说不出一句整话。
二大爷这下子似乎明白了,这是要他去院外呀,妈地,这就要赶他走吗,是不让他看他这个丢丑的样子吗,二大爷满肚子的疑问,但这紧要的当口,毕竟这件事是因他来后才起,所以,还是听话地走到院外。
我的个天啦,二大爷只觉得脖子后都是凉得透骨,天,这院外,竟是站着那愣小子呀,执着那个泥拂尘,一动不动,倒是满脸的一脸的诡异的笑,看着二大爷嘻嘻个不停。
这愣小子,是什么时侯跟到这来了呀,我的天,怎地刚才没有发觉,这老张拼尽全力的一指,是不是就是要二大爷出来发现这个愣小子呀。
毕竟是孙子,虽是说不出的诡异,但二大爷在心里,还是能接受的,刚想开口说么。
却是这个活祖宗口一张,竟是如白光一闪一般,嘴里吐出一句话:“我刚才叫你别急别急,又不是赶着投胎,好了,这下子,走不了了吧,出事了吧。”
二大爷惊得嘴张大再也合不回去,妈呀,这是个十多岁的娃儿说的话吗,怎地老气模秋,妈地,还一脸的诡异呀。
二大爷突地骇得退了几步,脸上唰地一下惨白,揉了下眼,突地又是听到清脆的声音:“爷爷,你到这来作啥,这里刚才那么多鬼,爷爷不怕,我帮你赶走这些鬼,走呀,爷爷,进去呀。”
啊?天,二大爷怕是这辈子都是没经过这阵势呀,妈地,一忽儿是鬼门关,一忽儿是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,再定睛看,眼前分明是那愣小子,拿着那个泥拂尘,正满脸关切地望着他。
活见鬼,妈地,这段就是活见鬼呀,时不时地出现幻觉不说,还他妈地连自个孙子也是认不清了,这是闹哪门子呀。
二大爷不敢耽误,连着声答应,跟着孙子进了院子。
二大爷走在这胖小子身后,注意地看了看,没有飘着,而且也是那愣小子的步伐,怎地这个样子,莫非刚才在那河边,我又是出现了幻觉,二大爷的心里,是又乱又怕,第一次,觉得这事情不是自个这活了一辈子的人可以解释得了的了。
“嘻嘻嘻嘻,张师傅,怎地河里去洗澡了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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