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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1页）

&ldo;强啊，你看看你媳妇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一阵数落谩骂。

&ldo;我呸，你们要脸不要脸，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出过一分钱吗?&rdo;说完母亲丢出一份单子，是父亲在结婚前的借据。

父亲不再说话。

&ldo;从今天起，都给我滚蛋。

&rdo;老太太刚想说话，被母亲打断&ldo;你少看，看什么看，我儿子身上的伤就是你打的，一把年纪了，也真干得出来。

还有你，成天给你小儿子买这买那，怎么没见给你孙子买个糖。

大儿子初中毕业，老二上到高中，高中上了四年，心有那么偏?&rdo;

老头子气的嘴唇发抖，&ldo;你闭嘴，给我滚。

&rdo;

&ldo;我滚?这房子你出一分钱了?你才滚，全都给我滚。

&rdo;母亲难得的强硬，像是发疯了一样，父亲说，这么多年，再也没见过母亲发过那么大的脾气。

他们终究是走了。

在父亲充满疲倦的双眼的注视下，一少两老一前两后的走着。

父亲看着老两口蹒跚的脚步，带着一些无奈的叹了声气。

母亲仍旧在家里忙一些家务，偶尔去店里看看。

她抱着我，走的缓慢，一步一个喘息，不算宽的肩膀显得消瘦。

大约是生活的缘故，照片中这时候的她打扮极其简单。

宽松的水蓝色棉布孕妇装，有点松垮的挂在身上，脸型微微有些发胖，看不出来太多变化，但眼角眉梢的冷静始终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她了。

&ldo;呦，今天伙食不错。

&rdo;父亲轻快地说。

&ldo;炖了点排骨，最近肉涨价的厉害，快吃不起了。

&rdo;母亲抱着我坐着，翻看着账本，对着账。

&ldo;新闻上说，新疆那边猪肉贵的一个月工资只够买两斤肉。

&rdo;

&ldo;是吗?那么夸张。

&rdo;父亲嘴里有饭，说话含糊不清。

&ldo;这账?&rdo;母亲有些迟疑。

&ldo;最近生意不好?流水少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