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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（第2页）

&ldo;五舅的事怕靠不大住了。

&rdo;

&ldo;刚舅舅那里可不可以想法子？&rdo;说&ldo;刚舅舅&rdo;三个字时有点不大流利：他想到白骏的舅舅跟他白慕易的舅舅是个叫人脸红的对比。

&ldo;找刚舅舅？&rdo;那个粗声粗气地叫道。

&ldo;梅轩老先生是个讲气节的，他发了我的脾气不上我的门，他还会去找我的舅舅么？……饿死事小，失节事大。

……从前刚舅舅读书的时候，梅轩老先生还当面骂过他，说他没出息，说他……&rdo;

&ldo;叫他找刚舅舅就，h，怕他……&rdo;白太太瞧了她男人一眼。

白慕易没工夫去愁他五舅舅的饭碗。

他吞吞吐吐地说：

&ldo;不晓得我的事……&rdo;

&ldo;啊呀，急什么呢：刚舅舅又不是讲话不负责的人。

……第一，刚舅舅不是外人，第二……第二……&rdo;

第二还是没有。

气候渐渐冷了。

有时候刮起风来，就冷得全身都冻成了冰的样子。

白慕易领到了棉军衣和灰布棉大衣。

&ldo;样子真丑！

&rdo;

他穿了棉军衣瞧瞧镜子。

&ldo;当下士当一世么？&rdo;

家里又来信要钱：年内至少要寄二十块回去。

信大概是邻居王胡子写的，信封写着&ldo;大至急&rdo;，&ldo;要信勿失&rdo;，&ldo;立候回音&rdo;‐‐还把&ldo;音&rdo;写作&ldo;因&rdo;。

拿着信看了好几遍，那些字仿佛一个个都跳了起来。

&ldo;……如无龙洋寄下，妾可带午生辰生秀儿来寻夫子可也。

万急万急。

……&rdo;

&ldo;……妾在家下，想起无生法，实无生法……&rdo;

白慕易和着棉军衣躺在床上，手里紧紧地抓着那封信。

&ldo;十四块钱的差事！

‐‐十四块！

&rdo;

&ldo;老白，这是封什么信？&rdo;上士问。

&ldo;家里要钱么？&rdo;

他手松开，那揉做一团的信掉在地上。

&ldo;唔，&rdo;用鼻孔答，接着叹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