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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离开夏城（第1页）

也许是为了散去内心的恐惧，也许是确实存了很多话想说，小家伙们一直不停地描绘着这些天他们的生活。

家长们不在的时候，他们在神殿里玩耍，大祭司带他们去看雌雄之会。

大家长回来后，他们乖乖地帮着捕猎，但是大家长做的食物除了烤肉之外，其他的都不好吃。

有些事情，卫瀚已经听他们说过了，有些事情，他们之前却没有提起来。

所以，不止秦笙听得津津有味，连他也时不时地会心微笑。

晚饭是大家长从神殿带回来的。

不过，当他抱着仍然热腾腾的食物走进木屋时，兴奋过度的幼崽们已经依偎在小家长身边睡熟了。

秦笙暂时不能吃过于油腻的食物，卫瀚把散发着浓香的玉米饼和豆饼掰碎了，放在硬皮果里熬成糊糊。

“阿笙，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，我有很多毛病？”

秦笙正看着他忙碌，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，想了想，才回应：“……曾经觉得。”

“曾经？”

卫瀚转过身，苦笑起来，“我们相遇的时候，你是不是觉得我脸皮很厚？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你？”

“你现在脸皮也很厚。”

秦笙回答。

他的脸上向来缺乏表情，醲绿的眼睛却微微一眯，含着浅淡的笑意：“这也不是件坏事。”

“你是不是曾经觉得我很傲慢、很自大，而且冲动，不成熟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曾经……现在不这么想吗？但其实，现在我也傲慢、自大、冲动、不成熟……”

卫瀚停了停，他现在恨不得把所有负面的词语都往自己身上堆，越说越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一个强者，不像能担当起一个家庭的一家之长。

秦笙从来没见过这么沮丧的卫瀚。

之前的旅程中，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——春之城的巨额债务、雷电城的怪物，他都是满怀自信，寻找各种各样的办法解决问题。

就算是受伤、失败，他也不会这样失落，这样自我怀疑。

“你有足够的资格傲慢自大，而且，我从来不觉得你冲动、不成熟。”

不成熟的人一直都是他，一开始根本不会与人交往、交流，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。

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人，他的旅程可能早在上冬之城之前就结束了，不会经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部落，不会认识那么多性格各异的人们，不会拥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家庭。

卫瀚怔了怔，低声反驳：“我有什么资格傲慢自大？低估敌人的实力，想用取巧的方式获胜，结果却连累你受了重伤。”

“我受重伤，是因为我实力不济。”

秦笙平静地说，眼睫垂下来，“我一直在拖你的后腿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阿笙——”

“你很强大，我的实力不足，需要提高。”

“如果我真的强大，就不会保护不了你！”

卫瀚提高了声音，仿佛要把懊悔和对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一般。

他紧紧地把心爱的黑豹族少年抱在怀里：“我差点……差点就失去了你！”

“我不想总是让你保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