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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柳章台熟练的微笑待敌,步步生莲,一场战斗完全没有硝烟气。
而另一边的楚子沉无疑无法那么优雅洒脱,因为他的对手是个异兽。
一头没有开灵智的,招祸的异兽。
更要命的是,这只异兽已经被封印了上千年之久,从身到心都无比诚实的渴望自由。
要是这只异兽长着一只狗头,那也没什么要紧的,楚子沉只要无视那扑面而来的风沙气息,把放它出来的阵法截断补好也就是了。
可偏偏这截漏在外面的头乃是蛇头,它轻轻一吐,就伸出了一条又粗又长、粘腻腥滑、舌尖分叉的蛇信。
这条还发着腥膻气息的舌头猛然横扫,就冲着正在截断一条纹路的楚子沉而去,在风沙的呼啸声中,那点水声的摩擦显得若有若无。
但楚子沉听见了。
蛇吞吐着蛇信的速度已经十分迅速,然而楚子沉连头都没回,反手刺出的剑却更快!
双方一触即离,唯一能够证明这场战果的东西,就是楚子沉剑尖上那点刚刚沾染的血迹。
疼痛无疑激起了肥遗的愤怒,它那成人环臂粗细的大头一下抬得更高,本来还是圆形的脑袋也变成了一个明显的圆三角。
它的动作好像被突然按住了暂停键一样停止,无机质的眼睛随着楚子沉的动作转动,用脑袋紧紧锁定它的目标——这正是蛇类被激怒时的表现。
常言道: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。
有这么个煞星在后面盯着,就为了什么时候给你一舌头,大约没有什么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安心补阵。
楚子沉已经截断了那个人破坏阵法的手脚,此时也能空出手来盯住这条肥遗。
若是从前,面对这种僵持的战况,寻机会杀了就是,然而现在却是不能够的。
这条肥遗被压镇在此处已经千年,楚子沉疑心它已经跟此处地脉连成一体,生死关乎地脉,绝不是什么想杀就能杀的玩意。
无疑的,肥遗暴躁了,但它绝不缺少跟面前这个弱小的人类对峙的耐心,它为了今天已经等了上千年,现在这么短暂的功夫,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。
然而楚子沉却绝不能等。
虽然柳章台那里的战况十分令人欣慰的一边倒,可这呼啸着越来越干燥的狂风却不是闹着玩的。
肥遗可以跟他僵持三天三夜——反正它也挪动不了,但甚至用不了三天三夜,楚子沉的体力就会被很大程度的消耗掉。
一人一兽之间的僵持并没有维持很久,楚子沉很快揉身欺上,把手中重剑用剑脊狠狠拍下,对待异兽的粗暴态度简直昭然若揭——
打服为止!
这手段简单粗暴,可无疑对于这种胶住的局面十分有效。
同时也十分危险。
楚子沉心有顾忌,不敢对肥遗痛下杀手,然而肥遗都快对面前这个人类恨出血来,只想下一刻就搞死这个追求自己新时代幸福生活的家伙。
它的确把一切都付诸行动了。
不提那条还在垂着涎水,一伸一缩迅疾无比的舌头,单是楚子沉身边的风沙都吹打的格外暴躁。
风的流速已经到达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地步!
人在其中根本不用呼吸,甚至要屏住呼吸,因为那宛如液体一样给人以黏胶感的大风,呼啸着主动向你脸上扑!
它们一口气灌进你的鼻孔里,好像要把你生生闷死在这流动的空气里!
楚子沉当机立断,痛下杀手,一剑狠狠割伤了肥遗的舌头,然后奋力一纵,倒着向后后跳出一丈有余,离开那最为干燥可怖的狂风地带。
柳章台刚刚割断了对手的脑袋,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肥遗因为剧痛,发狂一般把头狠狠砸在地上的举动。
它身躯庞大,几下狠狠砸下去,好像脚下的地皮都在颤抖。
她看楚子沉扬起剑来,又想拧身欺进,连忙开口喝止:“章台自有办法,还请楚相且慢!”
楚子沉顿住动作,扭头看去,这文弱如水的姑娘气定神闲的站着,脸上身上还溅着血,用一个极英姿飒爽的姿势举着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,十指紧密的贴合着扳机。
楚子沉:“……不能杀它。”
柳章台貌若羞涩的垂下头去:“只是麻醉药而已,章台并非嗜杀之辈,异兽尚未开启灵智,我亦绝不伤及其性命。”
楚子沉又看了看那还顺着柳章台头发向下滴淌的血迹,再想想先前那斩钉截铁的“狭路相逢,不死无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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