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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心?
沈叙白讶然短瞬,投去目光等他说。
“赈灾银一案父皇交由我督办,三日后,我将启程归京,此去不知归期。”
顾临越沉静道。
阴霾天,屋里亮着一座四脚雕木落地灯,他看着自己滞于砖面那凝重的影子,画面仿佛退回到岁园,眼前是她渐远的背影。
那天她走后,他在岁园留了整宿,芙蓉三醉,绛红的,乳白的,他都孤身见过了。
“一年。”
顾临越慎重抬眸,那张浴在暖灯余光里的脸,有着病白的颜色,五官却如精雕细刻的玉。
“我想她待字深闺,等我一年。”
沈叙白顿住,在他接下来的话中,愈发难以置信……
*
两个男人约莫聊了半时辰,几近了事。
中堂两下叩门声,仆役得了准儿,进屋时,他们神色如常,不见异样。
仆役是带了楚凝的话,留顾四爷中饭,说是她已正席,略备两味鱼肉,请顾四爷万勿推却。
“这回倒懂事得紧,过去待客不见她积极。”
沈叙白听罢先轻一哼声。
顾临越无声笑了一笑。
“替我谢过二姑娘,此次太匆匆,无暇久留,望她谅解。”
他从檀椅站起,看向沈叙白,笑语深刻了些:“沈兄,来日方长。”
沈叙白心照不宣,起身送他。
人走没多久,沈叙白还在中堂,楚凝便裹挟着寒气,碎步赶进来了。
想来是得知那人推却的原因。
“他……”
楚凝见那把檀椅空空的,左右环顾两眼,兴致慢慢降下:“顾四爷,回了?”
沈叙白原是要去寻她,门都没来得及出,她倒自己跑来了。
她唇瓣涂抹了明亮的胭脂,发髻也是新梳过的,比先前整齐得多。
他要这点名堂都看不出,白活近三十年。
“你和他,有过什么?”
沈叙白坐回檀椅,翻盏沏茶,一副得和她好好谈谈了的模样。
楚凝心瞬间提起到嗓子眼,咽了下。
“没呀……人是你请的,还要来问我。”
她轻飘飘地过去坐,佯作无辜:“我就是冷了,到这里暖和暖和。”
沈叙白睨她一眼:“是连我都要敷衍了吗?”
四目相对,是瞒他不过了。
楚凝咬咬唇,垂下眼坐得拘谨,只得支支吾吾说了原委。
她三言两语,避实就虚,只讲眉山的错认,和紫阳街无足轻重的偶遇,不说细的。
沈叙白却是从她神情中掂量出了大概。
“他是何来头,你知道的?”
他语气认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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